不,應該是整片牆畫的是海邊,而且畫的十分真實。奇諾第一次看到家中有人這麼畫感到驚訝。



「好美…..」



「不錯吧?這是內人瑪莉畫的,我先自我介紹,我的名字是傑克‧亞力思,是一位科學家。」一邊說一邊邀請奇諾坐下。



「你在看到天空的電腦『潘朵拉』是我發明的,它掌管這座城市人們記憶。」



「潘朵拉?」



「恕我直說了:奇諾,你在旅行中應該也有遇到過悲傷或痛苦事情吧?」



「嗯….」



他繼續說:「我國科技是十分發達,科技之冠。然而,可不思議的是我們是小國;隔壁鄰國一直陲埏我們科技想要佔為己有,終於戰爭爆發了。」



「我們有一個女兒,叫做麗亞,是擁有我的妻子瑪莉一樣漂亮紅髮,但鄰國士兵在妻子面前把麗亞開槍射殺了,子彈貫穿頭部無法救活的。」



傑克就像閒話家常這麼說著。



「我很抱歉,不知道你們發生這麼悲痛事情。」奇諾說。



「後來,戰爭結束我們贏了,雖然肉體傷口上可以癒合,我們心靈卻無法恢復…..瑪莉自從目睹後麗亞被殺後,就像失魂般對外界沒有反應,連我叫她名字也毫無反應。」



「我已經失去女兒了,不能在失去妻子了;於是我絞盡腦汁後終於想到一個辦法了。」



「那是?」



「我國科學家們發現人們左腦掌管語言邏輯分析,右腦掌管直覺圖像,也就是放記億所在。」傑克右手指自己頭部說。





「如果把人腦好比成電腦,那麼也有掌管記憶檔案吧?於是發明了『潘朵拉』來抽取悲傷痛苦回憶。」



「結果?」



「非常成功,因為我拿自己妻子當第一個實驗對象。當醒過來對我展開笑容對我說:”早安,傑克”,我當時非常感動。」



傑克一邊說時眼裡有興奮光彩,但忽然暗沉下來了:「但是,這實驗有非常大的後遺症。」



說完後起身,轉身拿起地上一堆油漆筒其中一個裝白色油漆筒,竟然播灑在牆上?!



「啊!?」



奇諾吃驚站起來,讓椅子倒下了。



「為什麼要破壞這幅畫呢?明明很漂亮…..」漢密斯很驚訝。



這時候傑克妻子瑪莉端著餐盤出來了,奇諾以為她會罵他,竟然臉上疑惑眼神把右手托腮說:



「奇怪了,家裡的牆上怎麼有畫呢?」



「?」



傑克轉頭笑著說:「沒關係瑪莉,我待會會粉刷它的。」



「那交給你了。」



說完把下午茶放在桌上轉身就走了,離走前不忘說:「奇諾,請慢用。」



「啊,謝謝。」



奇諾轉頭繼續看著他拿著粉刷開始把海重新塗上白色一片了。



「瑪莉忘記自己曾經有一個女兒,也以為自己在大學時代,甚至把我當作同班同學而已。」



突然停頓一下了:「…..”已經忘記身為丈夫的我了”。」



「…」



「但是政府認為這裝置很不錯,於是再發明一個記憶晶片來控制;如果人們昨日記得、明日忘了記憶晶片會儲存起來再重新放回,相信你剛才體驗過對吧?」



「嗯。」



奇諾明白他指的是剛才那男孩。



「我在想:如果女兒還活著的話,差不多跟你一樣大了。她希望能夠看到海,因為這國家沒有海。於是瑪莉畫給她,這樣子已經來到海邊了。」



終於,把牆還原成一片白了,彷彿海不曾出現過。



「到了明天,我會跟瑪莉說麗亞跟同學出去玩了,她會說:”來畫海吧,給麗亞一個驚喜”。」



「所以你不斷重複嗎?真是累人啊。」



他緩緩轉身對她說:「奇諾,如果是你,你想會把自己悲傷與痛苦記憶抽掉嗎?這樣子就能迎接新的人生了,再也不會感受到悲傷與痛苦。」



這番話讓她想起:那個曾經捨身救她被殺害的男人、以及唯一想居住在那裡生活,卻遭到火山埋沒的國家….



「很可惜,潘朵拉即使容量再大,也會有大量記憶超戴負荷不了的;最好方法是重新把悲傷與痛苦記憶重新放回人們腦袋裡,但政府說不可以。」



「為什麼?」



「哈哈,很簡單,你想一個人處在快樂歡笑記憶裡,突然面對排山倒海悲傷與痛苦記憶的話,沒有自殺也會精神衰弱的。」



「政府怕到時候人民發生暴動,已經不讓我碰觸潘朵拉了;不處理的話,估我計算潘朵拉只能撐到一百年吧,到時後會爆炸的。」



這時漢密斯好奇說:「那這樣不會碎片砸到人們嗎?」



「不,會下起雪花,我們國家四季如夏。但是悲傷與痛苦再也分不清楚誰是誰的記憶了….我想也就是那天國家末日吧。」



奇諾回答他:「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,可是,我不會做的。」



「為什麼?」



「因為,就是因為痛苦,才必須向前走不是嗎?」



傑克聽到有點驚訝,但露出笑容了:「你真勇敢。」



奇諾沒有回答。



--------------後來她走出門外,騎上漢密斯重新發動引勤時,忽然想到什麼轉頭問傑克說:



「請問,能問你一個問題嗎?」



「請說。」



「既然這樣,你自己為什麼不戴上耳環呢?妻子忘記你不是很痛苦一件事情不是嗎?」



他沒有料到會問這樣問題,但苦笑告訴他說:「我不能忘記自己女兒名字,即使瑪莉忘了我,如果忘記了,這樣不是太悲哀不是嗎?」



他嘆一口氣:「也許是我是膽小鬼,沒有勇氣戴上,害怕自己承受不了悲傷與痛苦。」



「謝謝你的回答。」



於是踩上去離開了,離開會再次經過守門士兵,當然會重演一次:



「嚇?!那那那摩托車竟然會說話!?」



「我懶得在說明第二次了。」



奇諾對他笑笑而已。



之後又重新旅行了,騎了一會兒漢密斯問奇諾:



「….奇諾。」



「有什麼事情?漢密斯」



「妳覺得,那國家是天堂嗎?」



「……我不知道,也許對他們來說是吧。」



即使這樣,她依舊繼續前進中。



-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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